【卡卡西】当归
*中药私厨系列一
*冬天使我肝力全无
在最后的最后，旗木卡卡西终于到达了在战争中失去的那些同伴的所在之地，而这件事还要从十分钟前说起。
10.
这将是一个新的开始。
那个名叫旗木卡卡西的男人终于回到了他的归属之地。
9.
“来得太早了吧，再努力一下不行吗！”
戴着护目镜的带土抱着手臂大声说，身边的琳扯了扯他的衣角。
“明明不知道是谁在那刚刚又哭又笑的…”
“当、当然，也没有抱怨的意思。”带土连忙提高声音，嘴角一咧，像卡卡西记忆中的那样笑了起来，“欢迎回来，卡卡西！”
琳双手在胸前交握，露出温柔的微笑。
“你已经很努力了哦，辛苦了，卡卡西。”
他们一左一右地向他伸出手。
8.
这或许就叫近乡情怯？在胸前交叉的两条束带勒得他喘不过气来，预想的情景太过美好，反而难得产生了腼腆的退缩之意。
他知道父亲就在那边，身旁一定靠着他素未谋面的母亲，和水门玖辛奈他们站在一起。甚至连自来也、纲手都来了，整整齐齐地列成一排。
少时的凯在最前面，握着拳头吼叫着什么，眼泪又哗哗直流。自来也倒是笑着，挤眉弄眼地，举起一本看不清封面的书朝他得意地晃了晃。
他站在原地，同样知道自己身着的不再是忍者马甲，因为他们就在那里。
带土和琳就在那里。
7.
他本是不知道自己会碰见什么的。
这是每个人仅有一次的体验，他希望是美好的，像未来憧憬的那样有着阳光和干燥稻草的感觉。那会是温暖柔软，又坚硬无比的，能填补任何一个阴冷潮湿的空洞。
这样想想，他便觉得欣喜，心中也有了定论。
于是深吸一口气，怀抱希望迈出最后一步。
因为无论如何，在那条坎坷道路上留下的伤疤，已经不需要再忍耐了。
6.
“快到了，去吧，有人在等你。”
阿斯玛对他说。很多人在等你。
卡卡西看了看眼前朦胧的白光，又对阿斯玛点了点头。
“我得走了，这外面就是那边的世界。”
阿斯玛拍拍他肩膀，侧身站着，把手插进口袋，仰起脑袋叹息一般道。
“你有三个好学生。”
卡卡西朝他眨了眨眼。
“你的也不差。”
5.
阿斯玛还想说什么，却被一股猛然爆发的查克拉打断了。
那是一阵太过熟悉的响动。
卡卡西抬起头，往另一个方向看去。
那些跳跃的蓝色电弧交杂在一起冲上云霄，吱吱呀呀地尖啸，哀歌一般，从村外很远的地方传来，渐渐向他们靠近，又传得很远很远。
那是千鸟的声音。
4.
几乎是同一时间。
或许是真有什么所谓的心灵感应吧。卡卡西不由地想。
在一声困兽般的咆哮之后，鸣人红着眼，跌跌撞撞地从火影塔跃下，又拼了命地往后跑。
卡卡西知道那是他们来时的方向。
都长大了，还这么不稳重。
不知不觉地停下了脚步，他收回盯着鸣人后背的目光，回过头，对上阿斯玛饶有趣味的眼神。
“已经瞒得很久了。”他说。
佯装无辜地耸耸肩，然后微笑了起来。
3.
这条路实在简单，卡卡西也知道，不过是从旗木大宅到村门口，剩下的，就属于另一个地方了。
他们路过樱的房子，侧脸去看，里面亮着灯光。
“佐良娜的任务今天结束。”
她是个利落的孩子，通常能赶得上晚饭。他补充道，柔和的表情里带着股说不出的喜悦。
“小樱也是个利落的孩子。”
阿斯玛说。
视线内的樱推开窗，神情不安地张望了一会儿，卡卡西看到她手上流着血，有道不深不浅的口子。又过了几秒，她出现在门口，丝毫不顾自己拎着菜刀的样子有多吓人，门一关便急匆匆地向火影塔跑去。
“而且她的直觉通常很敏锐。”
2.
“你成心想拆我的台。”
卡卡西用无所谓的语气抱怨道。
阿斯玛笑着摇摇头：“我只想给你引路。”
“不止是给我一个人指路吧。”
“我在等未来。”阿斯玛难得局促地伸手挠了挠脸颊，然后老实说，“我知道自己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，但还是想补救一下。”
“她一定会很高兴的。”他说。
阿斯玛没有回答，但眉眼间放松了不少。
“所以我只送你到门口。”
“知道了，说不定，以后还要一起等人呢。”
他早逝的友人好气又好笑地瞥了他一眼。
“那三个吗？都计划好了啊，你真是太狡猾了。”
他只是眯起眼，露出微笑。
1.
其实他筹划了这一切。
门锁敞开着，冒冒失失的来访者能轻而易举地一把推开。空荡的房子收拾得很整齐，有价值的东西早就被他送给了后辈和朋友，以好日子为由头，他们虽心感奇怪，却也猜不透他到底要做什么。
毕竟这是他早就暗中计划好的，没告诉任何人，也不会让谁察觉到端倪。他谋划好了一切，作为罪证的解释书信还端端正正地摆在桌子上。
于是旗木卡卡西躺在床上，衣着干净又体面。
他知道那个时候就要到了，因为没人比他更了解自己。
墙上的时钟一顿一顿地走，发出滴答滴答的稳定声响。他放缓呼吸，听到心脏在轻轻跳动着。
平和地闭上眼，与世界像隔着一层半透明的膜一般，在那些声音中浮浮沉沉，直到它们渐渐交融，合而为一。
然后在某一瞬间悄悄静止。
一切都是他准备好的。
0.
就这样，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。
